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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铁五局电务城通公司 张振鹏——母 亲
来源: 中国企业新闻网       时间:2015/11/10 10:26:15     
  去年春节,我把火车票提前订好之后,便把买好票的消息告诉了母亲。听到消息,母亲禁不住地高兴,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,在电话那头反复向我确认到家的日子。  
  (一)
  去年春节,我把火车票提前订好之后,便把买好票的消息告诉了母亲。听到消息,母亲禁不住地高兴,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,在电话那头反复向我确认到家的日子。

  从县城的老火车站出来,未作停留,便坐上汽车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。

  车子刚进入村头,我老远就望见在家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:她紧紧盯着停在村头公路的每一辆车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正直日中,她矮小的身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被拉的格外修长,那身影忽然强烈地触动了我的内心。在我外出求学的时光里,每次回家或返校时,正是这个熟悉的身影始终伴着我一次次的离开和归来。

  我拖着行李快步走上前去。“早上的车,怎么现在才到啊!”母亲满含抱怨地说,但是双手还是利落的准备接过我背上的包。

  “妈,我都长这么大了,自己能拎得动。”被我说了几句,母亲显得有些不好意思,像做了坏事的孩子,一双满布皱纹又沾满面粉的手一个劲地往围裙上擦。等走进家门,我才发现母亲早已在堂屋的案板前包好了满满一桌饺子,桌上堆满了各种调味瓶,还有我最爱吃的鸡蛋煎饼。

  看着满满的一桌饺子,我有点心疼她。母亲今年已经50岁了,常年受着腿关节肿痛疾病的困扰,近些年身体状况更是不好,岁月匆匆,母亲真的老了。为了这一桌饭,她肯定又起了个大早,洗菜、切肉、调馅、和面、包馅……我眼前不禁浮现出母亲蹒跚而又忙碌的身影。

  我接过热气腾腾的饺子,调味时不小心放多了些醋,山西的老陈醋混合着蒜香,不时让我的鼻子阵阵发酸。

  (二)
  在家还没呆几天,我就要返回单位上班了。下午一点钟的车,但由于老家距火车站较远,上午十点钟就要出发。

  早上八点多,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母亲叫醒了。

  母亲起了个大早,既是扫院又是拖地,忙了一早上。母亲勤劳质朴,很爱干净,这么多年来,因为我和哥哥读书上学,家里一直很寒酸,没几件像样的家具,但是却被母亲收拾得很干净,让人倍感舒适和温暖。

  简单的洗漱完毕,母亲已经做好了我爱吃的鸡蛋面,看着我狼吞虎咽,母亲脸上露出了笑容,说锅里还有,在外面的时候看不见、管不到,在家里一定要吃饱。

  吃完饭,我开始收拾行李,怕路上麻烦,我不喜欢带太多东西,只是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。这时母亲把我叫到里间屋,给我拿出一大堆吃的,饼干、苹果、梨子,还有煮好了的一包鸡蛋……

  这些东西在城里不算什么,但对农村来讲是家人远行重要的干粮。我知道和母亲讲是没有用的,我必须无条件全部带上,至少每一样都得带一些,这样母亲才会更高兴。

  我原来的包实在是装不下了,母亲又找邻居要了一个纸箱,满满装了一箱子。我很不情愿地捆绑打包,母亲在一边还唠叨着嫌东西带的少,硬是往包里又塞了碗装好的饺子。母亲知道我喜欢吃饺子,我苦笑着竟说不出话来。

  收拾完行李,我便出门到路边等待班车的到来。我觉得自己已经成家长大了,每次出门都再三劝母亲不用送我,母亲总是一边收拾家务,一边满口答应着。可结果总是我在前面走,母亲一瘸一拐地远远跟着,生怕我发现了把她支回去。其实,我知道我每次的离家远行,母亲都要好一阵子难过!

  每次回家,家乡都有很大变化。穿村而过的公路改建的更加宽阔,儿时公路两旁的两排白杨已经不见踪影,唯独村口的这棵不知为何保留了下来。这棵白杨伴随着我的成长,见证着我的每一次外出远行,无论烈日炎炎或是狂风暴雨,它总是默默地守候在这个路口。岁月无情,如今白杨斑驳的树干上已经写满了岁月的沧桑,光秃的枝桠在风雨的洗礼下显得愈加苍劲,它始终这样屹立着,像黑夜中的一座灯塔,为归来的游子指引着回家的方向。

  (三)
  在家里的这段日子,我心里并不舒服。随着年纪的增长,母亲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,甚至常常失眠。母亲晚上睡不着,早上起得早。这些年为了我和哥哥读书工作,她日夜操劳,虽然现在日子好了点,但她依旧辛勤劳作停不下来。每次回家,母亲总是念叨着没有供我读研,对不住我,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。每当听说别人家的孩子读了研或读了博士,母亲总恨自己没本事,忍不住责备自己。

  在家的几天里,有时我半夜起来上厕所总能看到堂屋里依然亮着灯,母亲聚精会神地弓着腰缝补衣服,昏黄的灯光下,那孤独而伛偻的背影让我心中充满酸楚。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了,母亲还是这样的朴素。母亲心灵手巧,常常给予我和哥哥别的孩子无法拥有的一切。小时候,我写作业时,母亲就在旁边做针线活陪着我,但是,当我做完作业去睡觉时,母亲仍然坐在那里忙碌着,时间在母亲那里仿佛凝固了。后来我才明白,她的不知疲倦劳作,换来的是我和哥哥的新书包、新布鞋、新棉衣……

  临上车前,母亲指着我的行李箱说,“我做了两身新衣服给涵儿,估摸着尺寸做的,也不知道合不合身,你拿回去给他试一下,还是自己做的衣服穿着贴身儿。”我倏地明白了母亲前几日一个个无眠的夜晚,都是在为自己的孙儿亲手缝制衣服。我知道母亲的眼睛已经花了,即使在白天,穿针引线这种简单的小事情都是很难完成的,更何况是在无人的夜晚?想着想着,我的眼睛渐渐模糊了……

  母亲是个普通的农村女人,她不善言辞,生活中的很多艰难和苦楚从未向我们倾诉,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。母亲只读到初中,识字不多,但怕我嫌弃她唠叨,习惯在我出门时写一封家书让我带着,说是家书,其实也就是简短的几句叮嘱。平常的几句家常话,流淌着一位母亲对儿子无尽的爱。母亲的字谈不上潇洒好看,却写的娟秀方正,抚摸着那一行行力透纸背的字迹,我仿佛感受到母亲走过的一个个人生坎坷。 (中铁五局电务城通公司 张振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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